怀念凤岗寅兄

发表时间:2000/06/24 00:00:00  来源:2000年《荆楚邮林》试刊号  作者:封翁(台湾)  浏览次数:1481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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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幸与君为同年,不期先赋归道山

——怀念凤岗寅兄

       今岁大地春还时节,正在思念分散天涯的老友,忽得基隆蔡英清友来片,惊悉吴凤兰先生不幸已在北京仙逝的噩耗!接着北京沈国荣邮友再度来信证实了这一令人感伤的消息。他知道凤岗与我不仅在邮坛为同道,且在邮局为同寅,尤其难得的是我们是同年出生的,而考入邮局也在同一年,所以真正可说是有“几同”之缘的“同年”。
       大约在六年之前,凤岗兄专程来台访问,主要是“以邮会友”,看看多年不见的老友,携同他的珍邮集。顺便到各地巡回展出一番,藉叙旧的机会、畅谈邮事,更增一分文化交流和加强两岸同胞情谊的意义。他的访台之行,虽然只留了几星期,但晤聚人士不少,感情融洽,展览也颇为轰动,是一次很成功的访问之旅。
       在他的展览和座谈会上,我初度有缘与这位久闻大名的同年把晤,并在吴季贤先生(台北县集邮学会会长)办的欢迎聚会上同桌并肩叙谈到彼此的几同之缘
       照阳历算,我是1919年12月3日出生的,而他则为1920年2月19日生,彼此相差一个年次,而事实上我只较他虚长二个月有余而已。据他说自己的生日恰好在那一年的阴历大年夜(腊月三十),所以咱俩都是岁次已末,年肖同为属羊的,谊为“同庚”。这是“几同”之一。到抗战爆发之后,民国三十年(1941年)我们又分在陕西西安和湖北恩施,几乎也是同时考入邮局,虽然不在同一榜上题名,但论从邮的年次,实在也算“同年”的举子。这是第二个“同”。
       他在西安,我在恩施,关山遥隔,但皆为邮政同寅。如此,一直到战胜复员,他调南京,我来台湾。由于凤岗兄早在学生时代就迷上了集邮,在西安有著名的“甲戌邮学会”,风气之盛.我想他当年在邮会已开始有活动、且不时有邮文在邮刊发表,笔名用“吴乃器”或“乃器”二字,因此,若论在邮学方面的早悟与得道之先,我比他差之远矣!不过,无论如何,我日后在台湾以“晏星”之笔名、亦附骊于邮学之苑、小有名 气,所谓在邮坛为“同道”或“同好”,自然也算是“有志一同”了。
       不过,据凤岗告诉我,也正因他之有集邮雅癣,当年投考邮局,在面试时,不小心自认有集邮的爱好,几乎名落深山!因为根据邮政人事规章,邮局人员不准集邮,此乃“职业禁忌”、岂能甘冒“大不题”乎?所幸主试的这位邮务长西密司(F·L.SMITH,英国人),倒也不以为意,手下留情,顺利过了关。事后想想,觉得好险。
       凤岗兄之在邮坛、早著声望,胜利后,他在南京终于被邮政总局识拔,让他学以致用,招延到总局主管邮票设计部门,发挥长才。有一件大事,他年定将名垂邮史,就是著名的邮票绘图员孙傅哲先生,原是凤岗兄亲手考选识拔进入邮局的。这位“大师级”的邮票设计者,几十年间为中国邮票留下了许多不朽佳作。追本朔源,吴凤岗应亦同垂不朽!这一段故事,凤岗亲口语,我不可不记。
       山回水转,我在台湾所走的从邮之路,后来几乎与凤岗异途而同趋。他在北京,我在台湾,分头为创立邮票或邮政的专业博物馆而努力。从创馆到日后的研究发展,虽云各有千秋,但毕竟二人之志业佥同。到1970年代起,我更有幸被寄以发行邮票之重任,忝充供应处长达十年之久。总之,自1965年之后,我也与邮票结了不解之缘。海峡两岸两位属羊之人,都是邮界或邮坛著有贡献之人,亦一巧合之事。
       与凤岗在台北晤别,倏逾六载,原有他年再图重聚之约,不意於三年前他得了癌症,开刀治疗经过尚好,病中来信,说自己这般年纪,即使走了,也不算“夭寿”云云,甚是豁达。上年,他还有澳洲探亲之旅,并承他寄澳洲风景片,足资纪念。不图这竟是他最后的遗墨。人生大限,回天乏术,无可奈何,都过了八十大寿,又复何憾?凤岗兄的邮学贡献,永留人间,山高水长,千秋不朽。他可以安息了。

       (原载2000年《荆楚邮林》试刊号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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